谲异

【铠李约】姻缘(3)

姻缘(3)

铠先是被打懵了,但当铠听清李信要解他的婚约时,立刻一拳还了回去“我的婚约与你何干!”

“混账。”李信召出自己的重剑,墨色的长发在喷涌的灵力中变成金色。

铠也唤出自己的陌刀,神兵碰撞发出轰鸣,属于青龙的灵力与金乌的灵力纠缠着,互不肯退让。

“别打了”守约趁两人打斗短暂分开的空挡,将朱雀的灵体横在两人中间,如果李信与铠若仍要动手,恐怕守约也会受伤,如此,两人才罢手。

守约见李信身上多处见血,焦急道“哥哥你受伤了。”

分明刚刚打斗的时候也没让铠占到便宜怎么出了这么多血,李信反应过来,想来应该是前几天为抢凤凰花与人恶战留下的伤口在方才角力时开裂了。

不过李信倒乐于守约误解,故意露出痛苦的神色。

“哈哈哈。”铠嘲笑道“你这金乌也忒没用了,我还没使力呢。”

守约瞪了铠一眼“你这人怎么这样。”

随后,守约跑上前心疼地扶住李信,温柔道“哥哥,我们去找医仙吧。”

铠恼怒地堵住两人的去路“百里守约,你搞搞清楚,我才是你的未婚夫。”

“你放心,我不会违约。”守约说“但我哥哥现在受伤了,请你先让开。”

铠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只觉得心口疼得跟拔逆鳞似的。

天宫御前侍奉的人,谁不知道大殿下对小殿下有意思。

医仙收到李信的眼神,当即会意,在守约面前好生把李信的伤势夸大了一番。

“他怎么能下手这么重啊。”守约心疼不已。

“也不全是他打的”李信说“主要是我前几天为抢那凤凰花,跟不少长虫干架留下的。”

“我又不是非要那凤凰花不可。”守约端起灵药喂李信“哥哥何苦把自己弄成这样。”

“因为我心悦守约。”李信握住守约手说。

医仙听到这里,极有眼色地退下了。

金乌是天下苍生的太阳,本就耀眼夺目,偏李信待他极好,温柔和煦千年如一日,要说没有一点动心也是不能的。

可守约还是摇了摇头,抽出被李信握住的手“我已有婚约,不能回应哥哥。”

“所以阿约是因为有约在先才不回应哥哥,而不是因为不喜欢哥哥,对吗?”李信不死心道。

另一边,且铠一路气闷驾云回到归墟,他想不明白,他明明没有受伤,为何心口这样痛。

“蛟叔,蛟叔,我心口疼。”铠回府不久,马上又跑去了青蛟府上。

“我的小祖宗,你这是怎么了。”青蛟连忙跑了过来检查铠哪里受了伤。“小祖宗啊,你逆鳞哪去了?”

“拔了送人了。”铠满不在乎道。

“什么?”青蛟一脸震惊“保命的逆鳞也是说送就能送的。”

“想送就送了。”铠又将这几天遇到守约的事原原本本对青蛟讲了一遍。

“你都肯把逆鳞送给那小朱雀,怎么还说不喜欢人家呢。”青蛟问。

铠说“可是我同守约并未相处很久。”

“有时候喜欢,并不需要相处很长时间。”

“一见钟情就更不可能了。”铠道“我一千二百岁时第一次见他,我说他丑,我是真觉得他那时的样子丑极了,半月前我第二次见他,他把自己烧的如同碳一般从天而降打翻我的茶桌,我也是真嫌他蠢。”

青蛟道“可你还是愿意把龙身上最宝贵的逆鳞送给他,他的一举一动牵动着你的心,他冲你笑你就开心,他对你冷淡,你便心如刀割。”

“蛟叔,那我岂不是栽了。”铠想了想,委屈道。

青蛟忍俊不禁“只要让那小朱雀对你有同样的心思就好了呀。”

“可这样就太辛苦了。”铠摸了摸还在作痛的心口“我不需要守约也为我也这样。”

人间的南越国连年来历经战乱,流血漂橹,白骨累山。人间国祚更易,朝代更迭,天庭通常是不管的,只不过南越国此番兵祸却有蹊跷,从星象来看,南越的国君该是个贤主,怎么短短几年间竟造了如此匪夷所思的杀业,业障重得连南越一地的城隍都处理不了,这才层层上报至天庭

事出反常必有妖,南越地处南方,该是朱雀庇护之地。天帝有意磨练守约以便日后继承神位,便将此事交由守约去处理,同时还安排了李信从旁协助。

这还是守约第一次到下界。

“哥哥,你也来下界,天上的太阳要怎么办?”

“放心吧,阿约,太阳的东升西落自有我分出的一缕神魂在管。”李信说“再者说,比起做苍生的太阳,我更想做阿约一个人的太阳。”

“少油嘴滑舌了,一碰就散的弱鸡。”不远处出言嘲讽的不是铠,又是谁。

“臭长虫,这有你什么事?”李信愤恨道。

“守约第一次下凡历练,我这为人夫的,当然要陪同。”

铠硬挤到守约与李信中间,对守约殷勤道“守约是第一次下凡吧,凡间我常来,驱邪这事我也熟,东边治安相当好,我对此特别有经验,有什么问题,你直接问我就好了。”

守约愣了愣道“如此谢过神君。”

“你我夫妻之间提什么谢,这不就生分了。”

李信最是听不得铠拿夫妻之名说事,当下便又想同铠干架。

铠横了一眼李信“我怕你?”

守约见状连忙拦在两人中间“别动手,绝不可在凡间大打出手。”

“守约说的是。”铠马上反应过来“这里可是人间,他非要同我打架,神脉汹涌,难免殃及无辜,亏他还是帝子呢。”

“本殿元身为金乌,东升西落普照众生,于苍生之功,远在你这长虫之上,哪需你这长虫在这里卖嘴。”李信不忿道。

约莫十年前,铠游历人间时,曾路过南越,彼时南越君主阮氏轻徭薄赋,以宽仁治国,南越上下一片兴兴向荣。短短十年,南越的景象已大不相同。

五年前,向来仁厚南越君主突然性情大变,暴虐成性,嗜杀无数。朝臣百姓被杀的无法,便有人举旗反抗,如此时局动荡,兵祸四起。

如今南越虽是兵祸已平,但国境四方早已是满目疮痍。

甚至南越首府海防城外城,都有倒地哀嚎的伤兵,无人料理,守约不忍,欲以神力救助那些伤兵,却被铠拦住。

“守约在此施展神力,恐打草惊蛇,惊动作乱的妖邪。我们只有抓住那妖邪才能真正结束南越的浩劫。”铠道。

“这个无妨。”李信一指天上的太阳“日光会为我们打掩护不叫那妖邪发现,如此还是救人要紧。”

日光陡然增亮,隐去此间的一点神通。

三人再往内成中走去,内城中的境况稍稍好了一些。

少顷,一阵行军声夹杂着孩童的啼哭声从远处传来。原来,竟是一队兵家,押送着一车车的孩童,大的不超过五岁,最小的只有三岁。

李信说“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能将这么多孩子放在囚车中。”

铠捻了诀,探入那为首押解官的识海。押解官无知无觉中,将关于这些孩子的由来,尽数呈现在铠眼前。

少顷,铠回神愤怒道“南越国主阮氏要以九百九十九个小儿的心肝,煎汤服药,给他的宠妃玉氏治病。这些囚车里的稚子,都是选来做此用的。”

“荒谬,从未听说吃人心肝能治病的。”守约怒道。

“阿约别急。”李信握揽上守约的肩说“不如我们也变做稚子模样去会会那邪祟。”

铠挤进李信守约两人中间道“是了是了,倒要看看这邪祟有没有这个命消受龙肝金乌髓。”

这边李信与铠正暗暗角着力,而守约已变回儿时模样。

铠一时看得有些呆,小时候的守约明明就很可爱,自己究竟是哪根筋搭错,竟然会觉得守约第一次换羽时的原形丑。

李信看到变回小团子时的守约,不由得怀念起那小小一团抱在怀中的感觉,那年守约刚刚被天帝带回天庭不久,刚刚才会化形,路还走不稳,奶声奶气的叫他哥哥。

守约瞪了对着他发呆的两人一眼“都盯着我做什么,还不快点。”

倏地,三道微光无声无响混入囚车中。

皇城内,点数的侍卫疑惑道“不是只抓了九百九十九吗,怎么多了三个。”

押解官不耐道“多就多了,多多益善。赶紧交去太医院了事”

太阳落山,无日光掩护的三人忌惮惊动妖邪,便不能随意使用神通。

太医正的副手实在不忍伤这些稚子性命,手上拿着刀,脚却似生了根,任凭太医正怎样喊都一动不肯动。

终于等得不耐烦,太医正面露凶相一阵妖气放倒了副手,狠狠道“早晚本君也得生啖了你的心肝。”

守约看出来了,这太医正原身乃是一只黄鼠狼。

“如此先从谁开始呢。”黄鼠狼精握着尖刀逼近笼中的孩童。

在孩子们的啼哭中,铠大声道“大人,从我先开始可好。”

“你这小儿既然这么着急求死。”黄鼠狼精笑道“那本君就成全你。”

变做孩童的铠被黄鼠狼精一把提溜出囚车,黄鼠狼精扒开铠的衣服,就要开膛破肚,但龙甲坚不可摧哪里是凡间刀刃可伤的。

黄鼠狼精对着铠的胸膛一刀刺下去,看起来明明是稚子的肌肤,居然根本捅不动。黄鼠狼精已经暗暗使了妖力,依然奈何不了铠分毫。

铠大笑不止道“好痒好痒。”

黄鼠狼精气急,接连又砍刺了铠的脖子几下,还是无果。

“你这小儿是个什么东西。”黄鼠狼精恨恨的把铠丢至一旁,转而去选择其它目标,遗憾的是,这一次它提溜出来的是李信。

玉妃左等魂魄不来,右等魂魄不至,终于不耐。

外头有宫人唱呵“玉妃娘娘驾到。”

李信感知到玉妃身上有一股浓重的杀业,便知始作俑者就是此人,没有找错。

黄鼠狼精终于如愿将刀刺进李信胸口,谁知那尖刀竟立刻融化成红通通的铁水,炽热的铁水立刻点燃了黄鼠狼精的衣袖毛皮。金乌的天火,岂是小小妖邪可以扑灭的,李信今日势必要将这只害人无数的黄鼠狼精烧成渣子,就连它的魂灵也要一并烧干净,便想要重入轮回,转世投胎也再不能了。

守约从笼中暴起,先是在稚子的囚车前设下一道隔绝试听的结界让稚子暂且睡去,而后马上召出朱雀的业火包围住玉妃,玉妃惨叫着现出原形,哪里是什么美貌女子,分明是个青面獠牙的恶鬼。

“守约且慢动手。”铠喊到“妖怪与恶鬼若吃人,身上就会有血腥浊气,妖怪与恶鬼要是食魂,身上便会有煞气,黄鼠狼精只有浊气,吃人不食魂,可见他们残害的魂魄都是被这恶鬼收去了,但这恶鬼身上既无浊气也无煞气,如此便很有可能是魔了。”

守约收了业火,细究之下这只恶鬼身上果然有一丝魔气,是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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